李国庆在当当济南仓库突击检查 记者 王赟 摄
记者 王赟 摄
大嘴，直肠子，当当网CEO。
之前采访李国庆，都是在济南之外，这次见面的机缘是他到当当网济南仓库突击检查。
仓库的墙上挂着“印有俞渝的照片和她的话的挂板”，李国庆匆匆的脚步在此停留了，俞渝是他老婆，也是当当网的董事长。
上世纪80年代，李国庆在北京大学社会学系学习，俞渝在北京外国语学院学习英美文学。上世纪90年代两人在美国相遇、结婚、创办当当网。2010年当当网上市。然后是图书之外，布局百货，几天前，又发布了电子阅读器，当当网到底想干什么？
这个时候，7月底的济南王舍人镇的当当仓库院子里，李国庆继续“口无遮拦”，“以前电商是按照品类分类，现在都在扩张自己的势力范围，下一步便是由人群差异来细分。”
他说，当当要的不是“淘你喜欢”，不是“第一次网购在当当”，不是“给你选择”，而是先“帮你选择”，要的是35岁左右的中产阶层来当当购物，“比如萨其马，当当不会给你整上几种供你挑来挑去，只会有精选过的两种供你选择。”
“我们创业团队都想再干个五年八年的，”李国庆还是很感性地跟记者描述了他以后想做的一件事情，“开实体书店，一定要有喝杯咖啡的地方，哪怕五平方米。重庆的西西弗书店的墙上贴着‘买不起就抄吧’，还有美国的巴诺书店都乐得让读者在书店呆着，‘多呆十分钟就可能多买一本书’。”
本版撰文 记者 王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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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出差不带秘书，这次咋带了
7月27日12:35，济南西站东进站口，见到李国庆的时候，他一手拿着一袋乐陵干脆枣，一手举着一袋周村烧饼，“走到哪里，吃到哪里。”李国庆一边吃着一边告诉记者他这一喜好，和他同行的是他的两个同事，其中一个是他的秘书，我们一起坐上车，李国庆和记者及他另外一个同事挤在后排，“我喜欢坐后排。”
车从济南西站沿经十路一直向东，方向王舍人镇坝王路16号，那里是当当网近20000平方米的仓库，仓库是去年底启用的，李国庆和记者一样，是第一次来这里。库房、办公室、宿舍、餐厅，李国庆不停发问：“中层管理人员里有多少是当地人”、“这些书放在一个箱子里有些挤了吧”、“书架上的书如何除尘”、“有间宿舍的玻璃破了呢”……
“因为上微博，很多客户反映的问题我都了解。”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李国庆本打算插空吃的午饭最终还是在离开的路上吃的。
记者：圈里都说“李国庆走到哪里都不带秘书”，这次是意外？
李国庆：是要连着走济南、青岛两个地方，还牵扯到突击检查仓库，所以带了秘书。
记者：做过出版，当当又是卖书的，你出差不带秘书，也要带书的吧？
李国庆：一般出差都会带5本书，因为你不知道哪本会读得下去，我们刚推出了自己的电子阅读器，以后出差就直接带它了。
记者：怎么现在想起来做电子阅读器？国内曾经的老大汉王科技在亏损，还有平板电脑和APP应用，电子阅读器还有生存空间吗？
李国庆：其实一年多之前，我们就在做这个事情，和汉王和爱国者都谈过合作，他们卖阅读器，我们做内容，但最后都没成。最后我们坚持推出电子阅读器，阅读是件专门的事，当当符合深度阅读者的需求。
记者：看你微博上说卖499元，能赚钱吗？
李国庆：成本价差不多490元，但是当当网1200万活跃用户，有很大一部分是带着钱来买书的深度阅读用户，只要能有20%，只要能有200万的活跃用户数，就可以赚钱了。
正在讨论该不该卖大宝
“济南从去年10月实现当日达，半年多来，山东业务量增加50%以上。山东是当当网京、沪、广之后的第四大重点市场，下一步济南的仓库还将再扩一倍。”李国庆说话直接，他说济南的重要性超出他们最初的预期。
4个月前，当当网推出其自有家居品牌“当当优品”，包括被子、床单和枕头等床上用品。“在我们销售的床品中，目前自有品牌能占到20%。”李国庆说少儿图书的自有品牌量也能占到20%，而整个图书中自有品牌的比率则为10%。
很快，在当当网上也会看到化妆品，李国庆告诉记者，“我们内部在讨论要不要卖大宝。”
记者：卖化妆品？和乐蜂网竞争？
李国庆：我和李静(乐蜂网创办人)关系很好，大家都是公平竞争。我们内部也在讨论要不要卖大宝，最终认为大宝还是中低端的，决定放弃。
记者：卖衣服、卖床品、卖化妆品，这不是要做淘宝吗？
李国庆：我们的目标不是要“第一次网购在当当”这样的客户体验，也不追求“淘的乐趣”，不会让客户为了一毛钱翻十几页去比较，其实就是一个GIVE YOU CHOICE和MAKE YOU CHOICE的区别，当当要做的就是帮你选择。
记者：那当当的客户群是哪些人？
李国庆：中产阶层，平均年龄比一般电商平台要高10岁，我们主要瞄准35岁左右中产人群，因为35岁的网购客户不会再像年轻网购者那样喜欢泡在网上反复逛和淘。他们的消费倾向和消费实力都相对更稳定。
记者：无论如何，价格都是一个问题，以服装为例，怎么能不影响到服装线下店的销售？
李国庆：最近我还去和杭州的一些服装厂家谈合作，在一款新衣服上市前两周做预售，价格一般是5折，最贵7折，一般是线上销售的和线下销售的款式是分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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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口子的争执由董事会解决
在当当网济南仓库的墙上挂着“印有俞渝的照片和她的话的挂板”，“她是董事长啊，放她的照片她的话是应该的。”李国庆也盯着那挂板看了一会儿，他还忍不住多说了一句，“俞渝说话办事很靠谱。”
虽然，当当网已经是上市公司，而“夫妻老婆店”的说法一直都未远去。
那是一段人间四月天，1996年4月，时任北京科文实业集团董事长李国庆带队到美国哥伦比亚州考察，在饭局上邂逅了比他小一岁的俞渝，饭毕，李国庆邀请俞渝喝咖啡。当年10月，他们在纽约注册结婚。俞渝接受李国庆的理由是：“我觉得挺自然的，和他呆在一起挺踏实的、挺舒服的、挺好的。而且，我那时候也很想结婚，我想要个家了。”
2010年12月8日，两人创办12年的当当网在纽交所上市，公司市值23.3亿美元。作为联合创始人兼执行董事，俞渝持股5.1%，李国庆持有39%的股份。
一个董事长，一个CEO，两人难免有意见相左的时候，怎么办？
记者：“高高在上，牛哄哄”，这是你之前做客波士堂时候说的对于俞渝的最初印象，结婚、生子、一起“当当”，包括我，很多人都觉得“你听俞渝的，俞渝说了算”。
李国庆：错觉，错觉。俞渝是很强势的女人，可是我也很强势，急了我也会吼她的。我做过好多年出版，很多朋友见面还问我，“当当是你老婆的吧”。
记者：两人起了争执，比如吃饭的时候谈起工作，意见不一致怎么办？
李国庆：董事会见，这是我们两个解决在工作上分歧的出路。其实在工作上，董事长和CEO各有分工，这么多年磨合，也很少再去特别争执。
记者：你的微博开了没多久，你就写到初恋女友，以及当当上市宴请，作为女人，俞渝会不开心吧？
李国庆：俞渝很理性。一开始俞渝不让我开微博，不让我乱说话，我跟她商量，我还是要说话，就开了微博，包括送给初恋女友亲友股，都是和俞渝商量好的。
记者：你和俞渝谁管儿子多一些？
李国庆：俞渝，开家长会都是她去，包括孩子要不要找辅导老师，假期报什么学习班，都是俞渝负责。这不，本来打算让他大学去国外读，他现在告诉我们他高中就要去国外读，要考名牌大学，他很有自己的想法。我们这一代还在想奋斗为让父母过得好一点儿，我儿子就没这个压力了，我和俞渝就是想让他健康快乐，要有社会责任感，不强求他以后做什么，但是不能无所事事。
记者手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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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点一刻”见
李国庆抽烟，但不是烟鬼。
他不太能喝酒，但是并不拒绝去酒吧，“喜欢慢摇吧，静吧。”
苏荷，是李国庆和我聊到的一个酒吧名字，也是说好下次北京见面聊天的地方。
“九点一刻”，这是晚上约会李国庆的时间，他说，“主要是陪儿子，一周保证3顿晚饭陪他吃，周末尽量抽出一天时间陪他，再有就是一年固定的几个假期。儿子很小的时候就是亲戚帮忙带，他就和俞渝亲和我感觉不太亲，后来好了。”
儿子睡觉了，李国庆和朋友或者合作伙伴出来到酒吧或者咖啡吧谈事情，“然后再回去玩会儿微博。”
虽然李国庆说自己强势，但交流间数次谈到俞渝的时候，他透出一丝骄傲、一丝信任、一丝感激。
很忙，但是李国庆还是会和俞渝拿出假期出游，“人，要有生活，不能全是工作。”什么饭都不会做，洗衣机也不会用的李国庆告诉我，“我对吃不苛求，所以俞渝安排的出游，无论路上或者到地方吃什么我都没有意见。”基本上是一年集中采购一次衣服，“俞渝陪着，她看中了让我试，或者我看中了征求她的意见。”
李国庆一家常和《时尚芭莎》主编苏芒、《世界都市iLOOK》杂志主编兼出版人洪晃等朋友家人一起玩，其实李国庆还有一个说了很久的梦想，办本杂志。
不爱穿名牌的李国庆这次来济南身穿一件红白格子衫，一条深色休闲裤，当他走入济南火车站检票进站的队伍中的时候，没什么特别。
当李国庆转身再次跟我挥起双手道别，我看到他的眼镜已经摘下，微笑中透着些许疲惫。
站在1999年我来济南读大学的火车站，想起当当网也是在1999年开通，百度百科的定义是全球最大的中文网上图书音像平台，这也是李国庆的舞台，话及长远，则只是他的一个站台。
责任编辑：陶文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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