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依民 3月7日报道
在纽约曼哈顿的街头,开着柠檬黄色大餐车,摊煎饼。这看起来像是都市电影的故事,但这是一个来自北京的女孩正在做的事情,现在她想把自己的故事拍成网剧。
Yolanda,中文名李游,一个北京大院出来的孩子。15岁去美国上中学,大学学了市场营销,做过很多实习,去过纽约的一个中国皮影剧场演出皮影戏,去梦工厂实习做制片助理。
后来还做过时尚相关工作,做过买手,做过服装搭配师,还创立过自己的饰品品牌。
在2015年,她选择了一个新的创业项目:在纽约街头卖煎饼果子。
接地气的煎饼果子、国际都市纽约以及中国女孩几个元素叠加在一起,这个故事迅速引起了媒体的关注,一度引发了大量报道,在新鲜劲过去后又逐渐沉寂。
几天前,一则来自李游的众筹信息再次让这件事回到公众的视野:这一次,李游不仅要继续在纽约卖煎饼果子,还要把自己的经历拍成一部网剧。
腾讯科技跟这位有趣的中国姑娘进行了一次对话,与预想中两人简单交流的场景不同,采访中李游还带来了自己在纽约摊煎饼的创业伙伴多卡,以及网剧制作人夏心蕾。因为在结束采访后,她们要开会讨论一些事情。马上,李游要返回纽约。
尽管在纽约街头摊煎饼一开始就被贴上了轻松搞笑的标签,但在李游以及她的小伙伴心中,这是一件非常严肃的事情。
“我们真的是非常非常认真的在做这件事。”
我们聊了聊已经被报道过很多次的“摊煎饼历程”,也聊了聊正在筹备中的网剧,还聊了聊年轻人对创业这件事的看法。
为了找到好吃的煎饼一度胖了20斤
腾讯科技:为什么会决定在纽约卖煎饼果子?
李游:因为我觉得上班不适合我的性格,就决定一定要自己创业。其实之前已经创业过很多次,做过很多事情,只不过都无疾而终。后来我爸提议我去做餐饮,因为他觉得这行会磨练人。所以我就真的是因为他所以才决定做这个事情。
其实最开始我有过各种各样的idea,曾经想过做饺子、包子,但是后来发现市场上完全没有煎饼果子。第二就是我在北京长大,煎饼果子太亲切了。
腾讯科技:这个想法从开始到实施难不难?最难的是哪个地方?
李游:非常难。每个环节都难。
咱们先不说纽约,先说煎饼,得去试去选,看哪些好,这姐们(指创业的伙伴多卡)吃了一百多种,我也是。去山东,只要看到路边的煎饼摊就得买,买了就得吃。在前期很失败的。这一路我们俩都胖了二十多斤。
多卡(李游摊煎饼的创业伙伴):申请政府许可指标真的非常非常难,要填很多表,还要上课、考试,还要上个人卫生课,不光是餐车要执照,个人也要执照,考完给一个证,再过很长时间会领一个卡,反正前期还挺复杂。这个过程超过半年。
李游:最一开始没想做餐车,是想开店。然后我灵机一动,这个东西本来就是一个街边的小吃,没有必要租一个店面。其实唯一刺激到我的原因是,那边的房租太贵。50平的店面一个月七八万人民币。
腾讯科技:现在餐车一个月的收入大概是多少?
多卡:目前其实也还好,因为我们给人工的钱很多。因为我们对员工很好,现在摊煎饼的两个,加上开车的共三个,兼职的六个。
网剧不想太商业化
在李游发起的众筹项目里,最高档位的筹款额度是五万,选择五万意味着你将预约成为网剧的品牌合作商,五万是一个凭证,实际支付金额是十万,根据网剧制作人夏心蕾的介绍,十万是与这部网剧进行品牌合作的底价。
腾讯科技:网络招商的情况怎么样?
夏心蕾(网剧制片人):众筹的项目里我们一共有五档回报,前面四档都已经收到非常好的效果,第五档金额比较高,我们也非常期待志同道合的人参与到里面来。
腾讯科技:会倾向于哪些品牌?
夏心蕾:因为我们整个是锁定18到25岁的人群,包括这个剧,包括制作的投放,如果品牌能够契合到这个年龄层就可以。
众筹的五万那一档是个引子,前面那个100元、150元的是纯兴趣小组,大家好玩。
腾讯科技:想众筹的原因是什么?
夏心蕾:因为我们之前的所有新闻都是她在卖煎饼这一个事情,但并没有说要拍网络剧。我们选的这个众筹平台是比较新锐比较火的一个网站。
我们选择它,它的气质跟我们的气质也是相符合的,既然是这样那么它跟我们的受众年龄层是匹配的,从一开始发出第一声就选择了这样的方式,大家都参与进来,给了钱肯定比没有给钱白看新闻的更关注。
看新闻是免费的,大家看到你要拍网络剧这个新闻看完就过去了,他不会记住这个事情,但为这件事情付出了费用,关注度会提升、会更高。
比如你看到我们这个信息,给了100块钱,你会不会持续关注我们这个100块钱的下落呢?应该会关注。所以我们选择这个方式,虽然它的量肯定不如在腾讯上看腾讯新闻的人多,但是我们找到了自己的精准用户。
腾讯科技:拍网剧这个想法最开始是谁提出来的?
夏心蕾:我们俩人聊天的过程中聊出来的。因为我们这个故事是有基础的,不管是拍网剧,还是说奢望一下以后拍电影,这个题材是贴近人们生活的,然后又是有一定反差性,这种题材其实蛮难得,并不像有些电影是纯虚构,不像你看了好多烂片扯的有点远。与凭空编造的东西相比,还是从生活中间来的东西更扎实一点。
腾讯科技:网剧会怎么拍?
李游:比较好理解就是以我在纽约摊煎饼这个故事,作为一个主线,围绕着煎饼摊发展出来的各种故事。
腾讯科技:你会关注国内的网络剧吗?
李游:主要看我喜欢的导演,去年少女哪吒不错,冯小刚演的老炮很好看。
腾讯科技:你们是以什么样的心态对待这次的创业,玩一下还是非常认真的?
李游:当然啦,我们非常认真,认真到晚上睡不着觉。既然要做就要做到最好吧,我觉得不管是创业还是工作都需要这种态度。
夏心蕾:现在(众筹项目)已经有200个支持了,万一拍黄了这些给了钱的人就不好交代。
腾讯科技:网剧的演员都是哪些人?
夏心蕾:在当地找。也没有大明星,没有专门去请大明星。我们是不想把它做成一个太商业性的东西,主要是因为这个事有意思。
腾讯科技:你们考虑过商业回报的事吗?
夏心蕾:商业回报我们现在有商务团队替我们操心。
李游:整个这个创业的故事,出发点就在我觉得因为我有这个平台,大家都是年轻人,我愿意分享给他们。
夏心蕾:因为大家在同一个状态下,能更好的融合起来,我们大家有共同的理想、兴趣、气质,大家这样的人圈到一起来,做一些好玩的事情。我们如果第一季结果还不错,我们希望还有第二季、第三季。
喜欢创业,但年轻人不要轻易创业
90后创业者曾是国内创投领域一个非常热的标签,尽管现在这个概念已经逐渐冷却。腾讯科技发现,在过往对李游的报道中,很少提及她也是90后这个事实。对此,李游表示自己并没有刻意去理会是否被写成90后,“90后也25、6岁了,也不小了,也该出来干点事了。”
腾讯科技:对自己创业的结果会有期望吗?
李游:肯定是有,但是现在没有办法很具体的说出来,没有办法把它变成一个很具象的事。
其实我们真的是在很认真的在做这个事情(拍网剧),因为跟朋友们在一起,也很好玩,包括这个跟我之前的工作经历也相关,这个是我特别愿意去做的事情。但是同时这也会给我们自身的品牌带来很多价值。
网剧还是以我们的煎饼为出发点,所以我觉得这个我也有考虑到,我一定会珍惜这样的机会给我的品牌带来的价值。一定会很努力,把它做的长久。
腾讯科技:国内这两年也有一些大学生毕业创业做餐饮,比如肉夹馍、米粉等,你会关注吗?
李游:多少我会了解一点,但完全没有去观察或者分析他们。
腾讯科技:现在国内年轻人创业已经成为一种现象,你是否受到了这股潮流的影响?
李游:并没有,就想在工作中找到自己最大的快乐吧。
但是也不要盲目创业,年轻人还是要斟酌,然后如果能够不要选餐饮就不要选餐饮,这个真的是发自肺腑的话。餐饮真的太辛苦了,太累了,你必须是一个非常非常勤劳的人才能干得了这行。
腾讯科技:那你在非常辛苦的时候有没有想放弃?换一个轻松一点的项目不可以吗?
李游:因为工作就是这样子的,就会很辛苦很累,觉得我自己为什么要这样,但是本来就是这样嘛。生活工作不都是这样,如果什么事情都觉得好累我要换一个,那做什么都不会成功了。
可能我的性格都是选择偏有创造力的事情,比如说不论是影视还是时尚,都是需要用到你的想象力,你需要有自己的创造力。然后对我来说煎饼是个艺术品,我觉得它的每一个都不一样,它多元。
腾讯科技:你会喜欢还是介意给自己打标签?
李游:没有太在意,我觉得90后不90后的很简单粗暴,1989年12月31日出生,难道你心里就需要想我应该比你们老道成熟吗?90后也25、6岁了,也不小了,也该出来干点事了。
很多事情不能这样一刀切,所以我也没有很care90后的事,只要你活着就需要做一些事情,无论是对自己的家庭、社会还是国家。
18岁成年之后大家就一视同仁,没有特意管过有没有被写成90后。
腾讯科技:怎样看待自己被报道这件事情?
李游:最开始真的没有想过要接受媒体采访,接受的第一家是美国中文电视台,在此之前其实有几家媒体想要采访,当时我接受这家电视台采访的原因,是因为我发现了我们有竞争者,有一个老外也开始做煎饼。然后我就希望发出声音,让大家知道我才是第一个(在纽约街头)摊煎饼的,并不是你,是我。
我是做生意的嘛,那么多人想采访,我之前全都是拒绝的,我就是摊煎饼的没什么好采不采的。
腾讯科技:媒体普遍都关心哪些问题呢?
李游:就是你刚才问我的那些,为什么创业、为什么要摊煎饼、为什么要开一个餐车、为什么要叫飞天猪。
腾讯科技:一直回答重复的问题会感到厌烦吗?
李游:当然不会呀,因为只有我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
腾讯科技:你父母长辈对你做这个事是什么态度?
李游:很支持我,他们对我都是非常开明的态度。他们给了我最大的自由和支持,挺幸运的。我爹就是不错加油,我觉得你这个挣钱好,应该再复制20个。把我当汉子看,反正本来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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