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前总统奥巴马投资制作的纪录片《美国工厂》在全球范围内掀起舆论飓风。作为中国制造业的杰出代表,福耀玻璃董事长曹德旺无奈地被卷入其中。
喧嚣中,这位全球知名的玻璃大王或许会羡慕他的老对手兼同乡李贤义。当汽车玻璃市场争霸赛烽烟未尽时,这位坐拥百亿帝国的福建籍港商已在另一个细分市场低调布局十余年,并成功“称王”。
信义光能便是李贤义的“王旗”。该公司专注于太阳能光伏玻璃研发、制造、销售以及售后服务,目前已发展成为全球最大的太阳能光伏玻璃供应商,在全球市场的市场份额占到近1/3。
2019年半年报显示,信义光能的太阳能玻璃业务收益达29.24亿港元,占其总营收73%以上。
但李贤义并不满足于此,信义光能的光伏版图也仍在不断扩张,以巩固自己的“王座”。
这位光伏玻璃大王的底气来自于光伏产业在全球范围内的不断膨胀。彭博新能源财经的预测显示,2019年,全球光伏新增装机量将达115吉瓦。
不过来自竞争对手的紧追猛赶让李贤义深怀危机感。今年2月,最大竞争对手福莱特成功登陆A股,成为唯一一家A+H股光伏企业。手握上亿元募集资金后,福莱特正在加快推进“年产90万吨光伏组件盖板玻璃项目”。
目前,信义和福莱特二者的全球市场占有率合计达50%以上,光伏玻璃行业的“双寡头”格局已然形成。
光伏“波霸”
半个月前,位于马来西亚马六甲州野新县的信义马来西亚工业园迎来一群贵客。
全国政协副主席梁振英率领香港中华出入口商会一行33人,驻足在信义光能900T/D光伏玻璃生产线前。一块块透亮的光伏玻璃,从这条目前海外最大的太阳能光伏玻璃生产线上脱胎而出。
光伏玻璃是一种低铁含量的硅酸盐玻璃,又名超白压花玻璃。这种玻璃是光伏产业链条中不可或缺的部件,被用于光伏组件的封装,可以起到保护太阳能电池、阻隔水气侵蚀、阻隔氧气防止氧化等作用。
光伏玻璃需要经历原片生产和深加工两个阶段才能最终满足光伏组件的使用需求。由于生产线投入高昂,该细分领域玩家稀少。
但对李贤义来说,在汽车玻璃市场积累的技术和资金优势,让他在跨界进入光伏玻璃产业时,比其他玩家更加容易和轻松。
目前,信义光能已建成三大太阳能玻璃生产基地,分别坐落于安徽芜湖、天津和马来西亚马六甲州。该公司拥有总计日熔化量7800吨的太阳能光伏玻璃生产线,占有全球超过 30%的市场份额。
李贤义入场光伏玻璃市场可以追溯到11年前。当年,信义光能东莞基地首条300T/D超白光伏原片玻璃生产线商业投产。
彼时,光伏玻璃行业被法国圣戈班、英国皮尔金顿(后被日本板硝子收购)、日本旭硝子、日本板硝子四家外国公司垄断,光伏玻璃的进口价格高达80元/平米以上。
但光伏行业当时正在经历剧变。2007年,中国太阳能电池产量跃居世界第一位,中国成为全球名副其实的光伏电池制造中心。中国光伏产业崛起呼唤全产业链的国产化。
李贤义从国产化上看到了巨大商机,并毅然决然地搭乘第一趟飞往国产化“航班”。这位征战玻璃圈20年的“玻璃大王”顺势将版图扩展到光伏行业。
次年,信义光能芜湖基地动工,这个占地约75万平方米的新根据地,计划上马首条500T/D超白光伏原片玻璃生产线,将日熔量提升到500吨。
一年后,这条新生产线点火投产。该生产线“一窑四线”技术为信义玻璃全球首创。
此后,李贤义在光伏棋局中的布局仍在不断加速。短短两年后,芜湖基地第二、三条500T/D超白光伏原片玻璃生产线陆续投产。远在1000公里外的天津基地,首条500T/D超白光伏原片玻璃生产线也于当年点火。
这场国产化攻坚战终于在2012年迎来官方认可。当年,信义光能研发的“太阳能电池用微铁高透过率玻璃成套技术及产业化开发”成果,荣获2011年度国家科技进步二等奖。
此前,该技术长期被外国大公司所垄断。在这场战役中,李贤义和他的中国同行为整个光伏产业的发展作出重要贡献,成为中国从“制造大国”迈向“制造强国”的又一个注脚。
在打破垄断过程中,这位光伏玻璃大王所展现的勇气与魄力令业界侧目。作为首家通过中国建材中心能源管理体系认证的光伏玻璃企业,信义光能目前已拥有75项注册专利以及12项申请注册中的专利。
随着产业和技术相继取得突破,登陆资本市场便水到渠成。2013年,李贤义率领信义光能在香港联交所主板上市。
三年后,马来西亚工业园拔地而起。一条日熔量高达900吨的生产线在酷热的马六甲海峡边高速运转。
截至目前,信义光能的资产清单中,囊括日熔量达900吨的窑炉三座,日熔量达1000吨的窑炉两座,另有两座日熔量达1000吨的窑炉预计将于明年第一季度投产。
但李贤义似乎并不能因此高枕无忧。随着竞争对手疯狂加码,围绕光伏玻璃的王座之争仍在继续。
“双雄”并起
在光伏玻璃双寡头格局中,阮洪良是李贤义最不可忽视的强大对手。
今年2月15日,伴随一声上市锣声响起,阮洪良所执掌的福莱特成功登陆上海证券交易所,成为唯一一家A+H股光伏企业。
开盘后不久,这支新股即顶格上涨44%。福莱特此次募集资金净额共约2.54亿元。这笔资金将用于年产90万吨光伏组件盖板玻璃项目、年产10万吨在线Low-E镀膜玻璃项目等。
阮洪良入局玻璃行业比李贤义晚了十年。1998年,福莱特前身嘉兴市耐邦经贸有限公司成立,从事玻璃制品业务。当年,早已在汽车玻璃界立足的李贤义,正式宣布进入建筑玻璃领域。
但阮洪良是中国光伏玻璃赛道上当之无愧的先驱。早在2006年,他便开始涉足光伏玻璃行业,其产品在国内率先通过瑞士SPF认证。
此前一年,《京都议定书》开始生效。光伏、风电等新能源产业迎来政策利好。但彼时的光伏玻璃行业仍然被外资巨头垄断,下游厂商不得不承受高昂的进口价格。
福莱特打破国外垄断的两年后,李贤义跨界切入光伏产业,在国产化的主旋律下,双雄之争日渐激烈。
就在李贤义奋力打造芜湖基地时,阮洪良也加快了嘉兴基地的建设步伐。
2008-2010年,福莱特三条共1090t/d的光伏玻璃产线依次投产。2011年,这位国产化先锋也移步安徽,斥资20亿元,在凤阳县选址建设大型生产基地。
在中国企业的强力攻势下,旭硝子、圣戈班等原本不可一世的老牌外资巨头节节溃败。
截至今年5月末,国内超白压花玻璃共有在产基地23家,窑炉38个,生产线130条。中国光伏玻璃行业早已摆脱对进口的依赖,并牢牢掌握对国际市场的主导权。
成长为行业新寡头后,李贤义和阮洪良开始走上资本输出的道路。2016年,李贤义南下马来西亚布局基地。几乎同时,阮洪良在越南筹建工厂。
截至去年底,福莱特的光伏玻璃原片产能达到4290T/D,预计今年年底将达6290t/d。而信义则现已拥有总计7800T/D的太阳能光伏玻璃生产线。
双雄绝尘而去,让竞争对手难以望其项背。二者瓜分了全球超过一半的市场份额,而这种集中化趋势还在加剧。
作为高端玻璃,光伏玻璃行业具有很强的壁垒性。光伏玻璃对耐高温腐蚀、抗冲击、透光率反射率等均有极高的要求,普通玻璃很难攻克光伏玻璃的技术壁垒。
除了技术壁垒高外,该行业还存在高认证壁垒和高客户壁垒。严格的环保审查、出口组件认证审查,以及难以打破现有光伏组件企业的供应商名单等问题,往往让欲入局的企业望而却步。
此外,与光伏产业链中的其他环节不同,光伏玻璃的迭代速度并不像其他环节一样迅速。这种相对稳定的发展节奏,使该领域鲜有新鲜血液注入。
过去十余年间,双雄在打破国外垄断的同时,也筑起新的垄断壁垒。
与曹德旺相似,李贤义与阮洪良构建的双寡头格局,在褪去最初的光环后,如今也遭受争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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