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2009~2015年是奥巴马1.5个总统任期，经历了金融危机及危机后复苏期，在此期间国际形势深度调整，美国能源形势也可以用“峰回路转”来形容。在每年一度的总统国情咨文演讲中，能源问题自然是重中之重。通过梳理过去七年国情咨文关于能源问题的阐述内容和方式，大致可以看到美国能源政策走势，特别是能源重大问题演变脉络，体现出务实、灵活、目标性强的特点。
2009年国情咨文里能源问题核心是强调通过能源领域基础设施投资加快美国经济复苏。奥巴马认为对三个领域的投资事关美国经济长远，首要的就是能源投资，其次是医疗和教育。一个论断是，“掌握洁净、可再生能源的国家将处于21世纪的领先地位”。他认为，美国在能源领域已经落后于中国、德国、日本，甚至韩国，要加强美国在新能源及新能源汽车研发方面的投入。奥巴马特别提出，加快风电等新能源发展，将推动电网基础设施建设。
2010年国情咨文最引人注目的一句话是“我不接受美国坐在世界第二的位置上”。
这是针对中国、德国、印度大力投资清洁能源建设而说的。而奥巴马所说的“清洁能源”，并不单指风电和太阳能发电，还包括新一代核电、近海油气、生物燃料，以及洁净煤技术。关于气候变化的表述值得玩味，“尽管有些人不认同气候变化，但采取鼓励措施促进能源效率和清洁能源也是着眼于我们的未来而应当做的，因为引领清洁能源经济的国家将是引领世界经济的国家，这个国家必将是美国。”
2011年国情咨文首次提出“2035年前使美国85%的电力供应量来自清洁能源”、“2015年前100万辆电动汽车上路”的目标。正如前面所说，奥巴马口中的清洁能源除了风电等新能源，还包括核电、洁净煤和天然气。为发展清洁能源，奥巴马提出要取消对“昨天的能源业”（石油）的补贴，投资于未来的能源。他将发展清洁能源称作当代的“阿波罗项目”。作为登月的阿波罗项目，实现了将人类送上月球，而作为清洁能源的阿波罗项目，是要实现清洁能源成功登陆能源系统。
2012年国情咨文重在“说成绩”、“摆问题”、“找出路”。奥巴马首次总结了自上任总统三年以来美国能源行业取得的成就，主要是石油开发加快，产量增加，对外依存度下降。存在的问题是石油储量有限，需要“一个更清洁，更便宜，并充满了新的就业机会的解决方案”，天然气特别是页岩气开发是重点。奥巴马再次重申，天然气是清洁能源，在风能和太阳能行业也不甘于落后中国、德国。最后但至关重要的一个出路是提高能效，“省钱最简单的方法是减少浪费能源”。
2013年国情咨文谈成绩更加不遗余力，首次以极为肯定的语气谈气候变化问题。一句“今天我们终于可以掌控自己的能源未来了”，充满了自豪和自信。随着油气生产加快、可再生能源大规模开发、汽车燃料效率的倍增，美国能源支出和碳排放均显著下降，美国能源行业形势发生重大转折。在此背景下，对于此前态度一度游离暧昧的气候变化问题，奥巴马也将其作为“道义之旗”而祭出。对气候变化证据及带来的危害不惜辞藻，并且提出甚至要绕过国会发布碳减排指令。奥巴马并没有食言，2014年6月美国环保署提出了2030年发电厂碳排放较2005年下降30%的目标。
2014年国情咨文重提“能源独立”，以能源供应品种优化倒逼工业生产动力源变革。“美国比近10年来任何时候都接近能源独立……我们的能源政策提高了就业率，使世界变得更加清洁安全”。奥巴马强调，美国还需要进一步提高燃油经济性，降低石油消费量。美国近年来能源市场最重大的变化之一就是廉价天然气供应充足，不仅将建设更多加气站，还要鼓励建设更多以天然气为燃料的工厂。对于气候变化的危害性，奥巴马举出了许多确凿的证据，为推动制定碳减排方案铺平道路。
2015年国情咨文延续了过去几年对气候变化越来越重视的趋势，更多地围绕气候变化问题谈能源问题。奥巴马之所以敢于大张旗鼓地举起应对气候变化的大旗，甚至将中国也拉到同一艘船上，最根本的原因还是美国有了谈碳减排的资本，有了能源变革的底气。成绩是显而易见的，油气产量世界第一，风电发电量世界首位，居民能源消费支出大幅下降。有了非常规油气的开发，有了风电等新能源的发展，有了能源利用效率的持续提升，不仅能源对外依存度，碳排放也将显著下降。“没有任何挑战会比气候变化对后代构成更大的威胁”，这句话看似是讲给美国人听，其实是讲给全世界听。
纵观奥巴马近七次国情咨文关于能源问题的讲话可以看出，美国对待能源问题的出发点和落脚点都不在于能源本身。
在第一个任期内，奥巴马国情咨文主要是在拉动经济增长，实现经济复苏，创造就业岗位的框架下来谈能源问题，包括谈油气生产、新能源发展，都意在发挥能源行业对国民经济的带动作用；而从第二任期开始，在“天时、地利、人和”条件均已具备的时候，奥巴马则更多的是从应对气候变化角度谈美国能源政策，对气候变化证据及其危害性的表述从未如此言之凿凿，详尽具体。而从始至终不变的是，奥巴马要保持美国在能源领域的世界领导地位，几乎每次演讲都会谈到中国、德国、日本、印度等其他国家，将他们作为竞争对手。因为他坚信，引领能源发展的国家必将引领世界经济。
（作者单位：国网能源研究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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